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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宝藻游记-太平城外交心,小年求一个江湖庙堂两相宜|每日精选

来源:哔哩哔哩 发布时间:2023-02-28 13:51:56

文接  东越剑池借剑,世子殿下再入江湖

清晨的第一缕晨曦照在东越剑池门前,宋家二兄弟,宋正心宋正意二人已经早早的在剑池门前迎接这抹来之不易的曙光。几天来笼罩在剑池的阴云在这缕晨曦照耀下仿佛随之飘散。宋正心将目光汇聚在门前那对陪着剑池走过风风雨雨的“镇山海”上。他突然发现那只本该完好无损的雄狮脊背处出现了一道剑伤,与雌狮脊背处的剑伤如出一辙。

宋正心开口问道:“正意,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年轻人越来越像当年的李淳罡了?”


【资料图】

顺着宋正心的目光,宋正意也看到了那道贯彻脊背的剑伤。

“是啊,这江湖始终是属于年轻人的了。”

离开东越剑池之后,徐凤年回想起那天与宋家二兄弟的闲聊,虽然兄弟二人都矢口否认雪庐枪圣寻衅剑池一事背后有朝廷的影子,但徐凤年却另有看法。

如若此事没有朝廷地参与,李厚重没有必要冒着为江湖所不讳的风险,去找东越剑池的麻烦。以他四方圣人的名号,就算战胜了本就势力微末的东越剑池,也不会赚到多大的名声,反倒有可能落得个乘人之危的骂名。

至于竺煌宁可剑心蒙尘,冒着跌境的风险也要去多消耗徐凤年几分气机,未必没有给那些盯着这位“已死藩王”的庙堂之人留个好印象的想法。

徐凤年将目光投向远方,仿佛想看透太平城武英殿上那人的想法。

这一头的徐凤年在东越剑池与竺煌大打出手,那一头在童贯护送下的徐念凉已行至半途。

当年徐凤年从北莽“接回”小地瓜时,除了那双提及母亲时会闪闪发光的眼睛,整个人黝黑的如同昔日王府里某颗异邦进供的黑宝石一般。

在那场掏空听潮阁的一地一国之战后,那颗从来没被徐凤年把玩,甚至没有出现在徐凤年视野里的宝石和另外那些被换成粮草的奇珍一样,不知流落何处,或许成了哪户中原富庶人家的传家宝也不一定。不过和那颗宝石一样黑黢黢的小地瓜倒是成了徐凤年的心头肉。

接回小地瓜之后的一段时间,徐念凉对徐凤年这个只出现在母亲嘴里的父亲并非毫无芥蒂。这些隔阂在徐凤年多次深入当时战乱未熄,时局未定的北莽,将童贯和红薯一一寻回后都通通消失于无形。

童贯这个当初私自白了身子的穷苦孩子,在北莽追捕之下,为了护徐念凉的周全失了一条胳膊,不过还好命保住了。当徐凤年寻到他时,童贯被一户没法搬离战乱之地的北莽人家收留。见到徐凤年这位昔年的石匠大人时他只是哭着责备自己没能好好照顾徐念凉。

至于红薯,与其说是徐凤年寻回了红薯,倒不如说是北莽送回了红薯。她被北莽帝师作为条件,交换之下回到了徐凤年身边。

棋剑乐府太平令,这个用脚游历离阳二十年,与北莽女帝黑白买太平的北莽帝师,只提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条件——让人们眼中的北莽女帝,他口中的慕容姑娘,在后世的史书中能留个清名。而不是一个篡权夺位,霍乱一方的红颜祸水。

情不知所起,不知所栖。

不过像是徐念凉这个年纪的女孩,大概是不懂这些得,她心里的小鹿总是忙着要吃路边的冰糖葫芦,或是移情别恋到街旁的葱油饼。

这会又念叨着要去给家里娘亲,还有那些个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七八娘以及那个娶了她爹当媳妇的白狐脸儿买些胭脂水粉。女子嘛,爱美总是没错的,虽然那个英气更甚男子的“娘亲?”,从来不施粉黛就已经登顶胭脂评,这也算圆了她登顶天下第一的夙愿。

作为马夫的童贯当然不会拦着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两人就这么行一路走一路,慢慢悠悠地跨过离阳半数江山。

另一边的徐凤年把徐宝藻一个人留在了东越剑池,等她那个心心念念的齐师傅——齐仙侠接她去地肺山。丢下了徐宝藻后,徐凤年循着既定的路线追赶小地瓜一行。

一慢一快之下,父女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徐凤年重出江湖的消息如同疾风刮过水面,原本平静的江湖瞬间波涛汹涌,一群不怀好意的人也闻风而动。

当年在敦煌城,徐凤年在机缘巧合之下教了童贯识字。然后让红薯领着他去阁楼挑选秘籍,至于将来成就需看童贯自己的造化。本来只是想着孩子穷苦老实,信手而为,却没成想童贯这孩子自己努力,到如今已是二品小宗师,马上就要踏入一品金刚境的门槛。

在当今这个武林秀木近乎凋零的江湖,也算是少见的好手。所以这一路走来,虽说不乏有见钱眼开的蟊贼剪径,在童贯地招呼下都轻松得收拾了过去。

但童贯的身手显然不足以解决眼前的局面。

当这群人马俱甲的铁骑尘土飞扬的出现在童贯眼内的时候,他心头便觉得大事不妙。果不其然,这群装备精良的铁蹄的确实冲着他们或者说是冲着车上的小地瓜来的。

若仅是这一队精兵,童贯还不至于被逼入如此境地。不成想领兵之人居然是一个指玄高手。

领头的袁庭山也没有想到,为了抓一个孩子和一个太监,出动了这么多人马,居然还被对方杀了个七七八八。

袁庭山看了看周围焦黑的地面以及不知死活的伤兵,谁能想到那些小黑盒会有如此大的威力。要不是自己多年在生死边缘磨炼出的直觉察觉到了危险,自己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一想到生死大事,袁庭山又吩咐一名士兵前去试探,有去无回之事大概都是不情愿的,但在袁庭山的威胁之下,迫于无奈只得上前。预想之中的小黑盒并没有出现,士兵本以为逃过一劫,不成想童贯突然飞身一掌将他拍飞,落地时连痛苦的呻吟都没有发出。

见到那能激发雷霆的黑盒不再出现,袁庭山大胆上前。童贯手中又是一晃,一个贴有符箓的紫檀黑盒再次出现,一抖之下,符箓随风而逝,刺目的白光迸射而出,直指袁庭山。

雷霆炸响。

雷光散去,袁庭山全身焦黑,只有手中一柄同样纂刻有玄奥符文的弯刀闪闪发光。

童贯面色发白,他能感觉得到对面之人虽然外表如同焦炭,脉搏却依然有力,大概再有几个雷盒才能给他造成麻烦。可刚才那已经是他手中最后一只蕴有雷霆的黑盒了。

这种外封符箓,内藏神雷的黑盒,是在那场天人之战的末尾,从天上接引而下,由当时残留人间的武当掌教李玉斧亲手写符封印而成,用于应对上天泼洒至人间的谪仙人。分别之时,徐凤年除了自己留有一只以备不测之外,剩余地全部交予童贯。

第一次用出此物被袁庭山躲开后,心有防范的袁庭山只是在远处指使骑兵围攻童贯,自己则拉开足够的距离留下足够的反应时间。

在一众铁甲的围攻之下,童贯已经用掉多个。在童贯地算计之下,最后一只总算是击中了袁庭山,本来以黑盒的威力,哪怕是天象高手不经意触之也会重伤,更何况正面击中。但童贯没有想到袁庭山手上竟然会有那柄与神荼齐名的天下第一符器南华刀。

已无忌惮的袁庭山出手越发狠辣,若不是为了留个活口,本就重伤的童贯可能早就落败身死。尽管袁庭山已有留手,眼下也已是岌岌可危。

看着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童贯哥哥遍体鳞伤,徐念凉眼里的泪水决堤而出。

“爹!”啜泣声无力地从小地瓜嘴里传出。

“在的!”

轻柔地应答声传来,一只大手在的徐念凉头上轻轻揉动。

“小地瓜,不哭了,不哭了。爹爹在呢”

徐凤年落地时气机一提,就将童贯从袁庭山刀下裹挟而回。脱离险境的童贯回头一看,只见徐凤年一袭青衫杀气十足,气机奔涌之下,袖袍肆意翻飞。

“恩公!”童贯惊呼道。

“我来晚了,辛苦了,孩子。”徐凤年收敛一身杀气对满身伤痕的童贯说道,细细想来童贯也不过才刚弱冠。

“你带小地瓜先走,我一会就追上你们!”不等童贯说什么,徐凤年又开口说道。

“爹!”徐念凉还是抓着徐凤年不放。

徐凤年一股柔劲将徐念凉送到童贯身边,回头轻笑:“你担心什么呢?”

又转头面向袁庭山:“你爹可是天下第一!”

回过头的徐凤年气机一凝,杀气纵横。

“好一场骨肉离别的亲情大戏,不过你这天下第一的虚名就别硬撑了吧”对面的袁庭山先声夺人。

他没有去追逐先逃走的徐念凉童贯二人,因为他知道,只要解决眼前这个境界大跌的徐凤年,逃走的那两人不过是手到擒来,更何况他的真正目的也正是徐凤年。

“是不是徒有虚名,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盛怒之下的徐凤年不多做言语。

脚下步伐一步大过一步,以当年柳蒿师入城之法,徐凤年如同奔雷而去。

袁庭山见徐凤年来势汹汹,不敢直面锋芒,心思流转,脚下如同鬼魅,几个扑朔之下直接退到了战阵之后。与竺煌想法如出一辙,狠辣的袁庭山将剩余不多的士兵当做挡箭牌,企图消磨徐凤年气机。

转瞬之间徐凤年已经奔袭至战阵前,他看到了为首士兵颤抖的双手和恐惧的眼神,心中忽然泛起一阵怜息。

徐凤年去势不止,人却如同大鹏扶摇而上。

世子殿下第一次入北莽观风有感所悟扶摇一剑,从稀稀散散的众人头上一越而过。当空之时手如同从天上擒下一抔雷电,又如天火坠地而下。

手握方寸雷,人以仙人抚顶断长生。

天下第一的南华刀没能救袁庭山第二次。

从江湖中来,又回到江湖中去的袁庭山在弥留之际只问了徐凤年一个问题。

“凭什么你徐凤年一出生便享尽荣华富贵?”

或许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徐凤年没有说话,只是捡起那把明珠暗投的南华刀默默地望着童贯小地瓜离去的北方。

“姓徐的,我们这是去哪啊?不是去武帝城看吕哥哥吗?”小地瓜的脑瓜总是装着数不完的冰糖葫芦,吃不完的糖人儿面人儿。这会还没到太平城就嚷嚷着要吃徐凤年口中那份杏仁豆腐,倒是把之前的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徐凤年左手牵着缰绳驾驭马车,右手抱着小地瓜,本来想要架车的童贯则被徐凤年以需要养伤为借口打发到车厢内。

抱着小地瓜的徐凤年回答道:“你爹我呀,遇到点麻烦事,得去找个兄弟帮帮忙,就是不知道他帮不帮。”其实徐凤年还有半句憋在心里没能说出口,也不知道我那兄弟还认不认我。

“什么事啊?天下第一的爹爹都觉得麻烦?还要找人帮忙。”徐念凉抬头望着徐凤年。

徐凤年没有回答小地瓜的问题,让她坐稳后松开了抱着她的手,然后使劲的揉了揉装满各种吃食的小脑瓜:“小地瓜,不是什么事都是能靠拳头解决的,有些事还是要好好和人讲道理的……”

眼看着徐凤年又要开始念叨大道理了,徐念凉赶忙出声打断。一双明晃晃的眼睛盯着徐凤年,脆生生地喊道:“爹爹,爹爹,您说的杏仁豆腐真的那么好吃吗?”

看到小地瓜这幅模样,徐凤年哪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好吃不好吃我不知道,只知道你爷爷每次到太平城来都会去吃上一碗。不过那时候这里还叫太安城。”

徐凤年看着远方那座在风雨飘摇中屹立了无数个春秋的雄城,突然发觉自己每次来好像都没什么好事。

今日早朝,有人欢喜有人忧。

那个消息昨晚已经快马加鞭地传到京城,平时稳重的官员尚且坐立不安,那些个心急的早已如坐针毡,恨不得联系相熟之人彻夜长谈。

倒也不是这些官员不懂得每逢大事有静气的道理,真要让他们摆弄大道理,怕是能从正月十五掰扯到大年初一。只是那个消息实在太过惊人——徐凤年没死!相比之下,后面那半句“轻松胜过已经是陆地神仙境界的竺煌”几乎没人注意。

徐凤年死在皇宫的消息传出之时,对此事持怀疑态度的人不占少数。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一个能突破数百高手,硬生生从三万铁甲中杀到武英殿的人会不明不白地死在距离龙椅不过几步的地方,而坐在龙椅上的人却毫发无伤。

不过随着皇位更替,庙堂风波不断,有心查证此事的人也没了心思,都投入到那一个个位置的争夺上去了。况且此时去调查不就是在怀疑龙椅上那位的威信吗?在这个新人换旧人的时节,给你九个脑袋怕是都不够掉。

倘若那人还在世,且不提武将永无出头之日,今日又有何人敢在庙堂上违抗凉党?所以当徐凤年活着的消息传回京城时,整个太平城都仿佛平添几分凝重。

离太平城不过三四里地,徐凤年开口说道:“童贯,你来驾车,就停在这,我去京城一趟,很快就回来。”

童贯从车厢里走出答道:“好的,恩公。”

对于徐凤年的事童贯自是不会多问,不过徐念凉就不一样了。听到徐凤年要把他们丢在这里,独自去京城,赶忙问道:“姓徐的,不是说要带我去吃杏仁豆腐吗?怎么一个人去?难不成是要去见哪个狐媚女子?小心家里那么多娘亲过问下来我不帮你求情。”

一听徐念凉提及家里那些娘亲,徐凤年神色一僵:“小地瓜别乱说,哪有什么狐媚女子,你的杏仁豆腐不会少的。”

听到自己的杏仁豆腐不会飞走,徐念凉顿时放下心来,不过眼里还是装出几分怀疑。

徐凤年也不继续解释,一掠而逝。

刘承安刚从北境边陲调回京城,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个出身“辽东八阀”的公子哥为什么要从有大把战功可捞的边疆调回京城。要知道天下越太平,武将晋升便越难,这时候从边陲回调,再想调回边陲可就难了。

不过“辽东八阀”的名头还是给刘承安谋得个金吾卫小统领的位置,今天正是轮到刘承安当值审查出入京城。

太平城东门,金吾卫正对过往行人一一盘问,一席青衫如同清风拂过一般突然出现。来人或许是发现刘承安品衔最高,径直走来,出身“辽东八阀”的刘承安当然认得来人是谁,当即命令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

不等刘承安开口询问,徐凤年就开口说道:“一会禀报皇上,就说小年要见他,让他记得带份杏仁豆腐,还有,把这刀还给顾将军,抓稳了。”刘承安感到一阵冰凉入手,下意识抓紧,刀就拖着人飞掠去而去。

早朝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有奏折的一一呈上,无奏折的洗耳恭听。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提那个消息。

那袭龙袍终于要说出那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所有人都是心头一惊,晋兰亭正要冒死启奏。一道青弧穿过中门直落武英殿,或许是发觉来者并无杀气,顾剑棠并未出手阻拦。

等到刘承安落地,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的黄紫公卿,就直接跪下:“禀报皇上,城外有人说要见您。”

“大胆,皇上万金之躯,岂是说见就能见的!”

刘承安也不管自家长辈的斥责,继续开口:“那人是……”,说到这,刘承安停了下来,看了眼明晃晃的龙椅上坐着的那人。

那人开口仿佛带着一股天然的贵气:“但说无妨。”

“徐凤年!”

三字出口,满堂皆惊。

一袭龙袍的赵铸先是一惊,随即答应下来:“好,我去见他。”

我去见他,而不是他来见我。

“皇上,不可啊!”满堂惊呼,当然所谓的凉党中人大都满不在乎,甚至有记仇的悄悄记下几个呼声最高之人。

“我意已决。”平时从善如流的皇帝这次是如此的果决。

哪怕发觉了那把抹青弧是已作为女儿嫁妆再次赠予袁庭山的南华刀也一直闭目养神的顾剑棠突然开口说道:“皇上,要不要我带人?”

赵铸略带揶揄的问道:“拦得住?”

顾剑棠神色尬尴:“不一定。”

赵铸只是摇头苦笑:“不用了,他若真要出手,拦不住的。”

退朝之后群臣散去。

赵铸走出武英殿,刘承安并未随长辈散去也跟了出来。赵铸回头问道:“你跟来干什么?”

刘承安环顾四周,自认没人后,微微靠近赵铸,轻声说道:“小年说让皇上带份杏仁豆腐。”

听到小年这个称呼,曾经的小乞儿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大笑开口:“好!好!好!兵部有个侍郎位置空缺,即日起你就去任职。”

刘承安当即跪下:“谢主隆恩。”

赵铸也不走君臣相宜的过场,就这么大笑着离去。

太平城东门,一个是天下最无敌的男人,一个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一人城内一人城外。

一人手中提着份杏仁豆腐,腰间别着个破旧钱袋。

一人两手空空,只是眉眼含笑。

兄弟二人相顾无言。

第二日,一道道政令从太平城出发,去往离阳每寸土地。

设大理寺总领江湖事务,除大理寺外,所有在朝官员不得参与江湖纷争。

把江湖还予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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